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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;;;我连夜离开了谷地岇村,光着脚走出村子,在天亮的时候拦了一辆三马车,我拜托人把我送到镇上汽车站。
;;;;路上买了双棉拖鞋,付钱的时候就听旁人交谈。
;;;;“哎老王,你听说前天的事了不?养鸡场那对父女突然失踪了,好像最后是在山里头找到了,冻死了。”
;;;;“知道知道,我也听说了,听村里人说是招惹了黄皮子,要不然怎么大晚上下着大雪,跑山里头去送死啊?快别说这个了,大过年的不吉利。”
;;;;听旁人交谈,我知道,应该是某些人做了善后。
;;;;回到咸阳,小萱他们已是着急万分,看到我狼狈的站在门口,小萱红着眼一把抱住了我,什么都没说。
;;;;“好了,没事了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。”我笑着拍小萱后背。
;;;;豆芽仔也跑过来,他脸色有些自责。
;;;;“峰子都怪我!是我上头了!你打我两巴掌吧,我绝对不还手!”
;;;;“都怪你!”
;;;;小萱气冲冲踹了豆芽仔一脚,豆芽仔也没躲。
;;;;“云峰,进来。”把头在屋里喊道。
;;;;“那我进去了,等下出来再跟你们说。”
;;;;推门进屋,屋里点了一根线香,把头手端着热茶杯。
;;;;“坐。”
;;;;坐下后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,把头听后轻轻放下茶杯。
;;;;他扭头,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说:“你知道老大的事了?”
;;;;我没问,是因为我知道把头也知道,他既然没告诉我,应该有他的考虑。
;;;;“云峰,你信我吗?”
;;;;我点头,“我当然信把头你。”
;;;;把头叹了声:“哎.你别问了,或许当初我们就不该去顺德,但世上没有后悔药,老大的决定经过了我的同意,那是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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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;;;选的路。”
;;;;屋内陷入沉默,直到茶水变凉。
;;;;“行了,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了。”
;;;;把头转而笑道:“这快过年了,我们兜里空落落的可不行,咱们和钱老板的交易继续进行,他们已经看货了,初步定了个价钱。”
;;;;“看了?多少?”
;;;;把头比了个“九”。
;;;;“这价是不是有点低了?那可是我们所有的存货啊。”
;;;;把头摇头轻笑道:“不低了,听说,和实际价格是两码事,肉身佛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上拍,也极难变现,这次还是多亏了田三久,他把陕北文物局里一些难缠的人引到了浙江,所以我们才能这么轻松的脱手。”
;;;;“钱应该是分两天到账,云峰,明天下午,你帮钱老板装车。”
;;;;隔天下午,我正坐在沙发上往脚上抹冻疮膏,忽然听到旅馆楼下有电子喇叭喊。
;;;;“收废铜废铁,收不锈钢锅不锈钢盆,收废电脑废手机.”
;;;;穿上鞋,我急匆匆跑下楼。
;;;;“收废品的,铁多少钱一斤啊?”
;;;;“一毛一。”
;;;;“铜呢,铜多少钱一斤?”
;;;;“铜的话,看成色定价。”
;;;;说完这话,这收废品的摘下帽子,正是之前在迪厅接头的那人。
;;;;钱老板不知道我被抓的事,是因为他没说,这种人很精,因为他知道钱老板喜欢自己手下办事“稳”。